因为他们的勤劳,千泽的早餐味道也不赖,早餐店开始越来越火越来越火,千泽也提出要扩大规模租一个餐馆稳定下来,不然总是要走来走去太麻烦了。
零读的懂得少也不好说什么,就同意了,这期间他感到有点安逸,国务院的精力都在对付北方的反动能力者没空管lexx组织,所以lexx组织的人手很不足,他们似乎也放弃了对零的搜寻。
千泽和零的餐馆顺利在三月开张,所以零多了一个洗餐具的工作,以前一般为了方便都是用一次性的,零是没什么所谓,因为他不能出门,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
不过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零在想,那天逃出来之前在那个大房间看到的和他一样穿着洁白的实验服,说不定也是和零一样遭遇的孩子,零也想救他们出来,这件事还没跟千泽提起过……
有一天,千泽对已经待在家里一整天的零说:
“要不我们去另一座城市吧。”
“为什么,这里不好吗?”离开这里,就意味着放过了lexx组织他们,只有零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总部就在这个城市。
“好是好,但这里的人估计已经有人看见过你的脸了,而且到了其他城市后你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了,我希望你可走出门看看外面的世界。”
可以去看外面的世界啊,不是只有杀戮和哀嚎吗?不,零还在书上看到过许多美丽的风景,这一切都似乎很吸引人,不过餐厅怎么办?
“那餐厅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经营起来,总不能到另一边靠早餐车重新开始吧。”
“这个放心,房东和我说了,只要我们愿意,他在另一座城市还有一间房子可以租给我们,至于餐厅人气,我们努力一下估计很快就可以回到现在的时候了吧。”
嗯!只要我们再一起努力,什么都可以回来。不过,我离开了这里,组织里面的孩子怎么办,此事,目前也就我知道了。
零愣住了,如果现在不告诉千泽他们就会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实验室里的那些孩子也将继续只存在实验室里面,被那群自称为科学家的人类支配的命运。
可人造人这个概念,千泽能接受得了吗?
“那个,还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零思考了有一会,对将要去准备行李的千泽说。
“嗯?什么事?”千泽停下了手中的要做的事情。
零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说:“其实我只是一个人造人。”
“人造人?零你今天怎么啦,在家待久了爱开玩笑了吗?”千泽的嘴角也同时微微扬起,明显有点讥笑的意思。
和零预料的一样,千泽第一反应则是不相信,他未曾询问过关于零的身世,他或许是不想让零去回忆往事。
“对,我是被制造出来的能力者,一出生就被科学家们安排着一切,虽然你也未曾向我询问过我的身世,但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的心灵。”
听到这里,看着零正经的样子,千泽感到了情况不寻常,微笑的脸逐渐消失。
零看见千泽没有说话,他继续说,而且比刚才的情绪更激动了。
“我被称为人造人,可以说是能力者的衍生品,我出生以来没有任何亲人,你是第一个,也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家的温暖的人,我很想和你一起生活下去,离开这里去别地生活,但我不能走,实验室里还有其他像我一样的孩子,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存在,我离开了就没人再能知道他们的存在了,我认为我有责任去救他们……”
或许当什么都没发生和千泽远离这里,也或者去就回同病相怜的孩子,寻找自己未曾知道的秘密。
在这两者总要选择一方。
可能是刚才说得太激动的原因,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千泽走向前像往常一样蹲在零面前抹了一下他的泪水,温柔地说:
“在胡说什么呢,零还是零啊,你看你又流泪了,我不管你是能力者也好,人造人也罢,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动不动就哭的小孩子。”
“千泽……”
到这里,没有像零预想的那样,千泽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感觉更亲切了起来。
千泽站起来,换回严肃的脸说道:
“不过这个问题真的有必要解决一下,不管这个组织是什么组织,里面的孩子是人造人还是能力者。”
“这样的意思是……”零从千泽的话语中似乎寻找到了一点亮光。
“零长大了就懂得很多了啊——”千泽一只手轻摸着零的脑袋,另一只手便逐渐握起了拳头,继续说着:
“长大了就认识到了很多事情,虽然你说的话让我有点难以想象,但这件事情既然我知道了,我也就不能放着不管。”
“可是你已经决定要去别的城市了,这会扰乱你重新规划好的生活的……”
零不想打扰到千泽的世界,毕竟他也是曾经历过失去的人,但也只有经历过绝望才能放下一切。
千泽摸了摸零的头:“嘛,又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生活下去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的,我们一起去面对,然后打造重新属于自己的生活。”
现在的这一切,是零在以前都未曾想象过,在那么多人中又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嗯!谢谢你,千泽。”
虽然说的轻巧,毕竟还是要闯到别人的地盘去救人,而且lexx组织是国家秘密建立的,报警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但既然零在里面出来过,那让零带他进去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在此之前千泽得问过零是否同意再次回到实验室里面救回其他人的。
零在之后和千泽详细说了lexx组织的事情,这让千泽对国务院的理解突然又变了另一个层次了,除了救人他还有另一个想法。
救人要有充分的计划,准备了两天,千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来了炸药和一些设备。
炸药是想着销毁关于零的一切资料的,如果关于他的资料还在组织也就是国务院的手上,零到哪里终究有一天会被找到。
再次找到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
第三天的晚上,零按计划从他逃出来的通风管道进去,因为千泽的体型太大了,进入通风不仅活动困难而且还可能会造成很大动静。
所以千泽顺着通风管道找到了一栋房子,据这附近的人说,每天都会有人从房子里出来买食物回去,但每次出来的人都不一样。
由此,千泽肯定,这帮人以这栋房子为障眼法把实验室藏在了下面。
零按原路进到了里面,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逃离这里已经有几个月了,回到这里居然没有陌生的感觉。
通风管道直通地下室,零需要找到实验室的门口放千泽进来。
房子内有不少摄像头,不过千泽还是能轻轻松松将摄像头黑掉,他进到了里面,在月色的衬托下整个房子很安静,房子没有开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把一些炸药安在了厨房的煤气罐上,又在各处的角落里都放了点。
静悄悄走到一楼卧室的储物柜那,千泽发现柜子里有很多脚印,很明显很多人走动过。
此时,咔嗒一声,柜子门缝隙中发出亮光,零已经打开了实验室的门,与千泽接应。
“千泽……”
“做的好,零,你还记得找到那个房间的路吗?”千泽对零这么快的行动能力有点意外,不过可没有时间在这闲扯。
“记得。”零点点头。
千泽也黑掉了里面的摄像头,他没想到会这么简单就黑掉了,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所以必须得快点找到那些孩子在哪里。
一路躲躲闪闪,虽然走廊内很穿着实验服的人在急匆匆地走着,但人数明显比之前少了很多。
零顺着记忆终于找到了那间洁白的大房间,透过窗子里面都很多比零的大好几岁的孩子,庆幸的是他们还在快乐地玩耍着,像是对自己的处境浑然不知一样。
四周看了一下,却发现门在哪里?千泽外面看到房间里面,却没有发现像门的东西。
“他们该不会忘记装门了吧。”千泽心里不由得嘲讽一下。
零在敲打窗户,但好像这玻璃和他那间小房间那面玻璃一样,即使是零的能力也对这面玻璃毫无动摇。
千泽也来帮忙,但还是无济于事。
千泽看了一下周围,暂时什么人来往,透过窗户看见巨大的房间里面,侧边的墙壁上有一块玻璃,玻璃后面似乎还有一个小房间,应该是为了观察这些孩子而造的吧,可是里面也没有看到人影。
他想了想对零说:“侧边有个小房间,这里可能有一个控制室,我们到周围找找。”
零听见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想了一会对千泽说:“我记得楼上的确是有个叫做观察室的房间来着。”
“既然这样,快点走吧!”虽然走廊上安静得很,但千泽可不想待在一个地方太久。
零按照记忆小心翼翼地摸到观察室,千泽背着一袋东西紧跟其后。
相对叫做观察室,叫做指挥室更加适合,里面空无一人,边上有许多看似非常高级的电脑设备,应该是指挥台了。
指挥台那里有一扇窗,透过窗户的确可以看到下面的一举一动。
“看来是这里了。”千泽在背包拿出炸药,毫不犹豫就往角落里塞。
零知道千泽可以搞定,他怕添麻烦干脆在门口守着,听到脚步声就提醒正在工作的千泽。
装好炸药后,学过电脑专业的千泽尝试使用控制台的电脑。在电脑里千泽不仅在找打开门的方法还在寻找关于人造人的一切,他发现了个“结合计划”的文件,他黑了进去。
他点开文件一点一点浏览着,表情从震惊又转为了愤怒,呼吸不禁急促起来,手握着鼠标也在颤抖着。
然后急忙拿出U盘将这份计划拷贝进去,这时零见千泽弄了这么久也凑了过去,千泽把拷贝好的U盘交给零并说:
“这个你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要给别人,记住了吗!”千泽心情有点忐忑又有点紧张。
虽然零觉得很奇怪,但看见千泽不仅比以往要严肃,而且说话方式也很不同,就回应了他:
“嗯!”
千泽转头寻找打开下面房间的按钮,不一会儿,随着机器运作声,下面像墙壁的门打开了,孩子们惊讶地转过头向着门口走去,突然警报响了起来,大门像听到命令似的立刻关上。
而且大房间内还冒出了一股白色的气体,所有的孩子都倒了下来,千泽赶紧查找,是不是自己按错了什么。
不一会儿,零听见了外面有很多脚步声正冲向指挥室,指挥室的门被强行拉开,进来了几个穿着防弹衣拿着枪的,和走在最前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
零认出来了,走在最面前那张像老大叔的脸,是每天他去到手术台上的时总会看到的景色,想起了曾经在手术台上的一切,害怕与愤怒随之交集。
白大褂先开口了:
“我就说在开门的按钮动一下手脚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的嘛!”
他看了眼零惊恐害怕的样子后,用轻蔑的语气继续说:
“我说你出去后是怎么活下去的,原来是有人在帮忙。”
千泽把零挡到身后,对面前的白大褂说:“看来你就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了吧!”
“年轻人,你要清楚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这个怪物的能力是你无法想象的,现在北方的能力者与我们的战斗还未停止,他会是个很好的贡献,如果把他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走。”
“切,让一个小孩子去成为你们的希望未免也太可笑了吧,这些日子看来,他和怪物差远了!反倒你们在这一瞬间更像一个怪物!”
白大褂被千泽说得勃然变色,在头顶的青筋暴起,但千泽的下一个举动让他又冷静了下来。
千泽拿出一个遥控器,说:“现在这个地下室包括上面的房子都被我放满了炸药,要是你们敢轻举妄动,这个地方将会被铲为平地!”
似乎千泽的威胁声起到了作用,这里不仅有大量的实验资料,地下室最下面还有个反应炉,要是炸起来什么都不剩,他们害怕地退后了几步。
但白大褂仍然还嚣张地说:“就算你们这次逃出去了也没有用,我还是会抓住你们的,那个怪物永远都是我们的,哈哈哈哈哈!”
看着零害怕的样子躲在身后,千泽知道这会让他今后更加害怕,他只会哭得更多,千泽很坚定的说:
“不,从文件里看,你只不过是剽窃别人的梦想罢了。”坚定中还对眼前的人带着一点嘲讽。
千泽的话让白大褂感到了意外,这让他感到了种种疑惑,“你说什么?你已经看过那份计划了对不对。”
“是的,而且你们永远不会再抓到零了。这次不会了!”
千泽轻微斜头对零,小声对他说:
“不得不说你的样子和我的儿子真的很像,和你相处的几天里,我重新回到了那个有家的日子。”
零看到了,第一次见到眼泪在千泽的眼睛里滴落下来。
白大褂慌了:“你想要干什么?!”
千泽继续说:
“你还是你,不管是人造人还是能力者,你的人生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请你勇敢地站起来,独自前行!”
白大褂意识到了千泽想做什么,便说:“喂喂……炸掉这里我们都会死掉的”
“快点,快点抢走他的遥控器,他想引爆炸弹!”白大褂脸色大变,对身边的人命令道。
只有毁掉一切就可以保全零,因为千泽在计划中看到了零的资料,这种爆炸还不能导致他致死,只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一个孩子的命运,这根本不算什么!
白大褂给身边的雇佣兵发出命令,尽管枪口将要指向千泽,但怎么可能够他的手快,这一刻,千泽按下了引爆按钮。嘀——一瞬间,爆炸声传到方圆百里。
爆炸殃及到底下的反应炉,房子一瞬间变成了粉碎,地下也被炸出了一个洞,反应炉发出的能量,让整个洞就像是地狱一般,淹没一切。
“啊……呼……”
零在一堆废墟中爬出来,下半身已经被炸掉了一截,在爆炸的一瞬间千泽护住了零的身体,但爆炸产生的冲击还是零的肉身不可以抵抗的。
零眼睛发出的紫光越来越亮,这种伤害,也是他自身自愈能力不可修复的……
爆炸声传遍四周后,紧接着警察赶到,随后一辆印有“SG”LOGO的黑色面包车也跟到了现场。
爆炸殃及附近房屋及地下设施,警方迅速拉开警戒线。
经过几个小时的搜查,在废墟里面找到一个完整的房间,就是那个装满孩子的房间,里面的孩子只是受到了一点擦伤。除此之外,所有尸体都变成了碎末,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件事后的第二天,各地媒体正在报道此事,网络上关于这个新闻的话题也吵得火热。但国务院并没有回应此事,新闻媒体也很收敛不愿意透露更多信息。
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此结束时,突然却有一个匿名用户将“结合计划”传到网络上。
千泽在看到电脑的资料后把资料上到了网上,并且定时发布,但还没上传完全就爆炸了。同时他也知道了那间装着许多孩子的房间能抵抗核爆以下的冲击力,零拥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但其实零的能力尚未发育完全。
“结合计划”被曝光,但只上传了一小部分,最起码的计划目的和参与人员的名单都被曝光了。
lexx的结合计划是利用多个最纯洁的基因来制造一个由多能力集一身的“最强能力者”,因为最纯洁的基因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找到,所以必须要很多孩子来完成。
孩子的需求量很高,Lexx只能对医院的弃婴或者路边被抛弃的孩子下手,但多种基因结合的几率很低,甚至还要一个无能力的孩子当载体,如果失败孩子会死亡。
至于零的由来是属于最初的“结合计划”出来的产品,他的编号就是零,本身其实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能力者,只不过在某一阶段做了手脚。
零出生后,他的父母就反悔了,不愿意让零参加实验,但Lexx组织的人强行将零带走,他的父母也下落不明,或许已经死了……
至于房间内的孩子,也因为零的逃走,而只能被迫暂时停止了实验,所以那些孩子并未发生什么。
资料尚未完全上传,人们并不知道人造人的存在,只是知道了有这样一个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计划,以为计划并还未有实施。
随后,按照参与人员的名单,其中几乎整个国务院的人都参与了,这件事情倒让全世界的人都大吃一惊,世界掌权的人,却在实施毫无人性的实验。
除了在那场爆炸中死掉的人,所有参与的人员都只是被开除了官职,只是开除官职而已,没附带其他任何处罚,但那个护着一个孩子而死的身躯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零失落地锁上了门离开了曾经和千泽的家,蹲在树下看着欢声笑语的人们,只有年仅3岁的他才知道这场无声战争的背幕。他的眼光瞄向地面的花瓣,此时的零就像这花瓣一样,还能回到树上吗?
“我们回家吧。”一位穿西装的大叔站在零面前对他说。
“我还有家吗?”
『总有一天,你会失去一切』
『你总要拿起你自己的能力』
『抛弃眼泪』
『去学会承担一切』
『即使那是孤独的』
『你也要学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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